第(1/3)页 会议散场,空气中仍残留着纸张翻动与激辩的余烬。高窗透下的光线照不穿厅堂上方盘旋未散的烟雾,椅背上尚存体温,焦躁与争论退场了,余下的,是无法被鼓掌与反对所决的东西——一种安静却沉重的责任感。 西里尔缓步走向那道阴影中的角落,那位始终未离席的批评者仍坐在原位,草案翻开至一页未注解的空白,眼镜蒙上一层雾气,钢笔在纸上沙沙划过,像是要把刚才的激辩从脑中拽进现实。 “您还在这里,是在等我吗?” 西里尔停在他身旁一张椅子的距离,刻意拉出一段安全的缓冲带,声音柔和,却直指核心。 “你也没叫我滚、或把我踢出这个架构——或者更糟,只要你一声令下,征战骑士……” 教授头也不抬,语气平静,像在陈述天气,但最后、无声的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 “请放心、即便是对于敌人,我也倾向于终结对方政治生命、而非生物学生命。” 西里尔停了停。 “——尤其是今天、制度尚且立足未稳,这种事情绝不能出现。” “哼,在‘敌人’与‘盲从者’之间,难道就没有批评者的空间?” 教授讥讽地轻声一笑。 “还是说,你只是更聪明,知道把反对声音留在身边,让我这样的人留在台面之上、比成为潜藏水中的鳞更安全?” “不只如此。” 西里尔走近,毫不避讳地坐下来,眼神平静而直视对方。 “我的经验告诉我,永远需要有人提醒我——况且,制度的目的是为了改变现状,而非仅为创造另一种服从,这方面而言、您的价值比潜在的应声虫要大得多。” 他吞噬了列维,除了前世记忆中的书本上外、他无疑更从此人的切身经验中理解慈父时代的弊端,依赖毫不冲突的一言堂,会导致在压力下、如李森科般的伪科学被视为真理。 委员会制的好处正恰巧在于每人的技能点不同、在不同时机与问题上拿出来,各有其效,纵使制度之下必然出现观点冲突、以及分裂问题,但这是治理所应当负担的代价。 第(1/3)页